冬季里开始的思索

不死的光芒

冬季里开始的思索

一

    初冬的风，把树木梳了一遍又一遍，似乎没有歇下来的想法。那些已经飘落的叶子，是否心甘情愿？那些还没有飘落的，只是暂时吧，它们对于树与根的情意，还有多少眷恋？

    当绿意不够的时候，天空、大地，以及它们之间越来越苍白，直至最后一股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残留的、本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事物，真正的冬天便真的来了。

    于是，我们在浮躁的寒风中期待一场安静的雪花。

二

    我原以为，那些湖水是安静的。当它们因为风和阳光的存在而波光粼粼的时候，我才发现它们一直没有放弃一种追逐，只是缺少一种撩拨。

    云也不是安静的。那些自以为是安静的，那些被认为是安静的，以及那些自以为安静并且被认为是安静的，似乎都不是安静的。它们只是缺少了一种撩拨。

    是风制造了这种撩拨。

    风是一只精灵，洞察了很多事物，或者说是洞察了一切，便撩起一扇轻盈的门帘，屋内的一切便了然起来。

三

    对于一些人来说，风是被迫切需要的，因为他们需要借助它起舞；对于一些人来说，风是可怕的，因为有了它，他们再也安静不起来。

　　我还不知道我是否需要风，也可以这样问——我是否适合拥有风？只不过，我越来越欣赏一种生活态度：无为，无谓，无畏。

　　这种态度需要风吗？

四

    母亲不再年轻，不那么喜欢梳头了。当我偶尔看见她梳头，便听见她的一声叹息。我看见她钳着梳子上的落发……

    风吹落了叶子，明年叶子又回来了。而母亲的头发，还能回来多少？

五

    熟透的果实，在秋季里未被收割，便开始在冬季里腐败，连一颗种子都没有留下。而思考刚刚发芽，似乎，我若不想收割，便没有我理想的、成熟的一天……